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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剑魔(1 / 1)

清早,齐远卓过来把凌风喊醒,两人简单收拾一番便赶往汝阳分舵。

两人晓行夜宿,数日后赶到汝阳分舵,这时其他各派的人还没到来,两人便先行歇息,消除劳顿之苦。翌日齐远卓见凌风忧心忡忡,想是还在挂念小素的安危,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带他去城里散散心。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咱汝阳最出名的就是这杜康酒了。齐远卓说着话,已携凌风来到一家颇为豪华的酒楼前。

凌风抬眼望去,酒楼牌匾上龙飞凤舞刻着汝阳楼三个大字。因到饭时客人熙熙攘攘,生意甚是兴隆。

两人迈步进去,凌风忽觉有个貌似熟悉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扭头望去,那身影已然出了酒楼走出很远。

“怎么了?”齐远卓察觉出凌风有异。

“没什么,可能眼花了。”凌风又看了看那条身影。

两人要了个雅间坐下,店伙计殷勤的跑进来,齐远卓吩咐伙计推荐了几道菜,又要了坛十年杜康酒。

菜刚上来没多久,雅间门帘掀起,进来一个青衣少年,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睛透着机灵。

“请问是凌风凌大侠么?”青衣少年态度恭敬。

凌风点头说道:“大侠不敢当,在下正是凌风。”

“我家主人有请凌大侠移驾一叙。”青衣少年说道。

凌风疑惑的问道:“你家主人是哪位?”

青衣少年没有答话,从腰间取下一个玉佩,凌风定睛观瞧,玉佩上雕刻着一龙一虎,栩栩如生。

“龙虎帮!”齐远卓惊讶的说出三个字。

青衣少年面带微笑,点头说道:“正是魏老爷子有请凌大侠。”

“魏前辈找我何事?”凌风心中也惊讶“剑魔”魏天寒为什么找自己。

青衣少年含笑摇头道:“在下不清楚缘由,等凌大侠去了便知。”他见凌风有些迟疑,又补充道:“凌大侠请放心,魏老爷子绝无恶意。”

凌风心忖会不会与龙虎榜有关,回头见齐远卓朝自己点头,便说道:“好,麻烦兄弟为我们带路。”

“龙虎帮请的是你,我怎能与你一同前往?兄弟你去便是,我在分舵等你。”齐远卓摆了摆手。

凌风闻言点点头,起身随青衣少年出了汝阳楼。

两人没走多远便拐进一座和丐帮汝阳分舵差不多大小的宅院,虽然这宅院景致优美,但极为幽静,进到深处都未见到一人。

凌风正在诧异,青衣少年说道:“我家主人并不常来,所以这里没有多少人。”

说话间两人来到正房,青衣少年停下脚步:“我家主人就在里面,凌大侠直接进去便是。”说罢转身离去。

凌风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檀香飘来,房内布置简单,除了案几之外再无摆设。墙上挂着一副字,却只一个斗大的“剑”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剑魔”魏天寒并没在房里,凌风四下望了望,也没瞧见有卧室和隔断,心中大为奇怪,青衣少年说魏天寒就在里面,为何却见不着?

房子很静,静得可以听见心脏“咚咚”在跳。

凌风骤然生出一种幻觉,自己仿佛赤身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任由无数双眼睛盯着,而这些眼睛就像柄柄利刃一般,直刺全身,无处躲藏。四周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朝中间挤压,压力愈来愈强,有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恐惧!这是恐惧!

这是武功已臻大乘之境的一种体现,可以摧毁人的意志,直至崩溃。

凌风赶紧闭目凝神,提聚丹田内力,从周身各大要穴溢出丝丝白色气体,经久不散,愈来愈浓,之前的恐惧感也逐渐消失。

抵抗住这股令人恐惧的气势,凌风睁开双眼,运功查找恐惧的来源,却似若有若无,心中惊讶对方奇高的功力。

遍寻无果,凌风最后把目光落在墙上那个“剑”字上。这副字纸已泛黄,是年代久远之物,笔迹虽龙飞凤舞,但比起名家的书法还是相差甚远,也就是副普通的书法而已。

看了几眼之后,凌风把目光挪开,就在目光移走的刹那,那“剑”字似乎动了一下,凌风再仔细观瞧,却没发觉有丝毫异样,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便又挪开目光,哪知“剑”字又动了一下,而且这回比较明显。

凌风心惊不已,不知这副字有何蹊跷,当下运起十成功力,一边抵抗着来自身外的那股恐惧气势,一边全神贯注观察这副字。

随着凌风运功加强,这个“剑”字竟也灵活起来,每一笔都似一个人仗剑而立,姿势各不相同,有守有攻,每招每式精妙绝伦。从第一笔顺序而看,凌风忽觉体内真气如涓涓细流,游走于周身大穴,最后竟蠢蠢欲动,有奔腾欲出之势。

凌风的师傅“万里仙踪”耿云飞乃是剑术大家,凌风的剑法造诣已臻化境,只是从出道以来从未施展过。此刻见到这个“剑”字竟蕴含着剑法的精髓,精奥之处甚至高于师傅所传,凌风大为惊叹,不知不觉中凌风浑然忘了身外那股恐惧的力量,屏除杂念,已进天人合一之境。

最后这个“剑”在凌风眼中变幻成数个“小人”在凌空施展剑法,他也忍不住以掌作剑,随着“小人”演练上面的招式,他的身法越来越快,最后只见一团白雾在房中闪转腾挪。

许久,“小人”忽然消失,凌风摒息收势,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却未有疲劳之感,反而觉得神清气爽,内力更加深厚,对于剑法的领悟也精进甚多,感觉自己距大乘之境仅咫尺之遥。

正自欣喜时,忽然凌风察觉身后异样,转身见屋里多了一人,年纪在五旬之上,身材略瘦,相貌清奇,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右手微微握起,明显是长期把握养成的习惯。

“偷窥别人的武学岂是侠义之人所为?”这人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但眼神却极为犀利。

凌风闻言有些羞愧,忙抱拳施礼道:“晚辈并无偷窥之意,只是欣赏书法,不想其中竟含深奥的剑法精髓,不自觉的融入进去,还请前辈莫怪。”

老者未置可否,双眼盯着凌风,上下打量。

凌风心中奇怪这老者的举止,但自己理亏在先,也只得任凭人家打量。

许久,老者还是不说话,凌风忍不住抬眼打量眼前这奇怪的老人,隐约感觉老者眉宇间似曾相识,却又毫无印象。

老者又把脸仰起,注视着那个“剑”字,良久才缓缓的说道:“三十年来,你是第二个参透这副字的人。”

凌风脱口问道:“第一个参透的是哪位高人?”

“我。”老者口中吐出一个字。

“敢问前辈是‘剑魔’魏老前辈么?”凌风猜想这老者差不多是“剑魔”魏天寒,所以有此一问。

果然这老者点点头,但目光始终没离开墙上的“剑”字。

凌风深施一礼说道:“久仰前辈盛名,今日得见甚感荣幸。”

“免了。”魏天寒摆了摆手,示意让凌风坐下。

凌风坐下之后问道:“不知前辈邀晚辈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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