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比翼鸟夫妇去了很久,我都还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这暑假才几天,所发生的事,却越来越诡异。
看来展昭猫说的对,这血兰花的确是非同一般,如今山海经的灵兽都出来了,也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更可怕的怪物。
只是想到妈妈,我的心又抽紧了起来。
展昭猫走过来,说:“燕飞儿,看来比翼鸟说的对,你不但勇敢,而且聪明,这样我也就不必过于担心了。”
我说:“可是我还是很害怕!”
苏小松讨好着说:“放心吧,这不还有我们呢?”
我说:“刚才还真谢谢你。只是你怎么又回来了?”
苏小松目光闪烁,说:“我不是没走远吗?听到你家有响动就回来了。”
他又扭头对展昭猫说:“小猫,你那飞刀可耍得酷,能看看不?”
展昭猫又得意着抹着胡子。
它摊开梅花手,露出三枚透亮的飞刀。
只见这飞刀中间是一个小瓶盖般大小的圆形,圆形两边有小边齿,另两边则是倒三角尖头,因为打磨过,看起来格外尖锐。
苏小松看着不由哈哈大笑。
官奴狗直翻白眼,说:“这很好笑吗?跟个神经似的。”
苏小松被它的恶狗相噎得不敢笑了,说:“你们知道这飞刀是什么吗?”
官奴狗顿时来了兴趣。
它那表情,看起来就知道是想抓到展昭猫的把柄,好拿来取笑一番。
原来展昭猫的这三把奇怪的飞刀,实际上就是以前火车路上的枕木记号钉,每一个上面都刻有数字。
我在桃子表妹家附近的铁路上看到过,若非苏小松说出来,我几乎是不记得的。
果然,在三把飞刀的圆形圈表面上,分别刻着“5”“7”“8”三个阿拉伯数字。
官奴狗顿时大笑了起来,笑得很是轻蔑。
苏小松则是一脸知识分子的骄傲。
我惊讶于展昭猫能有这种奇特的心思,令我好奇了起来。
于是我问它从何而来。
展昭猫说是昨天敲玻璃的那只大麻猫送给它的。
这只大麻猫是展昭猫几个月前突然来到我家住下来后,它在这座陌生城市里所认得的第一个朋友。
大麻猫的名字就叫鬼梦。
名字听起来有些邪气。
但我还是暗暗庆幸鬼梦能有这般别出心裁,怎么说也解了我的为展昭猫打造宝剑的燃眉之急。
哪料刚一缓口气,展昭猫说有了飞刀,这麻烦就又来了。
因为飞刀总得有地方放吧,总不至于天天拿在手里玩耍。
何况展昭猫的目标是八把飞刀,这八把飞刀要是全拿在手里,我相信就算不让人笑掉大牙,也总要吓死人。
所以,它必须要有一件放飞刀的盔甲。
一听到这里,官奴狗又笑了起来,说:“你这死野猫也太贪心了,有了飞刀就想要盔甲,难道等有了盔甲,还不得要战马?干脆我去给你弄一头母猪得了!”
苏小松忍不住扑哧就笑出声来,大约看到我不苟言笑,便忍了又忍,才不致笑得那么开心。
我望着展昭猫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倒有些不忍。。
哪知展昭猫随后却笑着说:“要有战马更好,而最合适的是找一只狗做我的战马,那才叫一个威风凛凛!”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
官奴狗气得不行,呲牙咧嘴的就想要扑上去。
展昭猫毫不示弱,摆了一个金鸡独立的迎战姿势。
苏小松直拍掌,连连呼着:“打打,看谁厉害些?”
我也不出声阻拦,只是暗暗叹了口气。
可能是他们意识到我的不悦,一场猫狗大战顿时化解。
官奴狗说:“漂亮的女主人,你不要担心,巫女既然说了地狱之主会以血兰花交换,你妈妈肯定也就没有什么危险。”
苏小松吓了一跳,说:“什么地狱之主?怎么这么可怕?”
展昭猫说:“那你说的巫女又怎么会知道她妈妈会在冥界?”
官奴狗说:“那巫女有一个神奇的香薰炉,能知古通今,通过香薰炉,我们问到了。你个死野猫,是不是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展昭猫也不生气,只是哦了一声,说:“黑袍巫女,香薰炉,果然真出现了!”
我听着心中一动。
苏小松神光闪烁,问展昭猫:“什么香薰炉,有这么神奇?”
展昭猫也不理会他,直接走到官奴狗面前,说:“我知道我们彼此之间有些不愉快,但我希望在飞儿妈妈这件事上我们能够同德同心,其利断金!”
官奴狗蔑视着说:“那是当然。我胸襟宽广,肯定是不会与你计较的。但什么同德同心,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展昭猫说:“那好吧,这样我也就放心将燕飞儿交给你了。”
说完,它踩着猫步向外走去。
我说:“你去哪儿?”
展昭猫说:“我要去救你妈妈,因为我根据鬼梦猫得来的消息,知道你妈妈其实并不在冥界,所以我现在得去救她回来。”
官奴狗的脸色都变了。
我暗暗惊诧。
因为从展昭猫的话里,令我隐约看到了一个计策的初步形成。
这并不是我有如何聪明,而是自从血兰花的出现,仿佛一切都在计划中发展。
虽然明知道还有很多疑问令我无法解答,但我相信,她绝不会害我。
她当然就是神秘的梦中人。
也就是爷爷笔记本中的那个叫朱芳雨女子。
这个时候,我不会更多于害怕,而是出于好奇,这就更加激发了我对这些谜团的探求。
我一听展昭猫说我妈妈不在地狱里,我倒是有些惊讶。
但此时无声胜有声,我不会问。
忽然,只听官奴狗吼了一声,说:“死野猫,你要走可以,但得将血兰花留下来。”
我依旧默然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
我是局中人,有时候退出圈外,或许更能一窥全貌。
展昭猫又返了回来,说:“如今跟你们实话说吧,其实血兰花并不在我手中。”
官奴狗一惊&039;说:“那在哪里?”
展昭猫说:“在飞儿妈妈的身上。”
我微微一诧。
我可记得自上次家里遭劫后,它是将血兰花还给我了的,现在它却说是藏在妈妈的衣服里。
这明显是它在撒慌。
它又为什么要撒谎?
我望着展昭猫,仍然什么也没说。
官奴狗哪里肯信,说:“你这死野猫猫,又在胡说八道是吧?再不交出来,我可就不客气了。”
展昭猫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你一次一次的蔑视我,我也不与你计较。但这血兰花确实不在我手里,这我也用不着骗你。”
官奴狗说:“你别一副大好人的模样,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展昭猫也不理他,望着我说:“燕飞儿,你可记得你妈妈失踪那天穿的是什么衣服?”
我想了想,说:“好像是一件蓝色衣服。”
展昭猫说:“我将血兰花就藏在那件蓝色衣服的口袋里,只是我没想到被你妈妈穿去了。”
我有些疑惑的望着展昭猫。
展昭猫的嘴角永远是那一抹淡然的似笑非笑。
我瞧得一会,心中更加肯定,展昭猫是在演戏。
只是我不知道,它的戏是不是需要我的参与。
但最终,我还是参与了进去。
我忧心忡忡的说:“那可如何是好?这要是让他们知道血兰花藏在我妈妈的衣服口袋里,那我妈妈可真就危险了。”
官奴狗犹豫着不再追问,蹙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展昭猫朝我挤眉弄眼,说:“放心吧!没问题的。你想,抓走你妈妈的那些人,他们绝对想不到血兰花此刻就藏在你妈妈的口袋里,因此我只要在趁他们发现之前去救你妈妈回来,就一切万事大吉了!。”
我一想,这倒是有道理的。
有时候,越是最危险的地方越是最安全的地方。
展昭猫望了望官奴狗,说:“我先去了,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它说着,转身又朝门口走去。
官奴狗眼露凶光,瞧着门后有一根木棒子,忽然上前拿出来,照着展昭猫的脑袋就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