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鸟降落在院子西南角的一块空地上。
下来后帕普等人向程诚辞别,先去疗伤。乾九鸣独自领着程诚七拐八绕的来到一处窗户上都是镂空雕刻装饰的竹楼内。
“程兄请先在此喝杯茶,稍作休息。说起来,这些茶叶种子还是陈文溪带回来的呢。”在吩咐下人送来香茗后,乾九鸣起身向程诚告罪:“我这就去禀告大长老。之后自会有人来安排你们的会面事宜。”
“多谢。乾兄请。”
程诚喝了几口没品出名堂的茶,又看了会儿窗户上的雕花。雕花的图案细小而繁杂,有密集恐惧症的同学最好回避。正在他想该找点什么来打发时间的时候,听到屋后传来几声娇喝。他连忙起身走到窗前,原来是两个女孩在后院里练剑。
由于她俩是背对着竹楼,他看不到俩人的脸,从她们梳着同样的发型,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上来看,应该是姐妹来的。不过她们虽然使用的招式相同,可给人的感觉却大不一样。粉白色衣服的少女偏于灵动,剑在她手中舞动有如彩带上下飘飞,轻柔细腻,不过力道上就有些欠缺了,砍木桩时只能些许刺入;鹅黄色衣服的少女更为精准,虽然动作比白衣少女呆板,但每一式出招都又快又狠、刚劲有力,每一剑砍在木桩上都留下一道深约寸许的口子。似乎两个人的剑路刚好截然相反。
两人耍完一套剑招,停下来讨论了起来。程诚终于看到了两人的正面。两张俏脸一模一样,虽然比不上陈文溪那等倾国倾城也算得上万中无一。
却见说不到几句,俩人起了争执。白衣少女向后急退一步,大声道:“那我们就比比看。你用从觉尘姐姐那儿学的‘两仪四相剑法’,我用妈妈教的‘九离剑决’。”
黄衣少女似乎有点迟疑。白衣少女又劝说了她几句,她这才摆开了架势。
“看剑!火羽流星。”白衣少女娇喝一声,一剑刺向黄衣少女面门。
黄衣少女不退不避,右手斜着向上看似轻轻松松的一抬,就化解了这一剑的攻势。白衣少女又急刺几剑,也均被她一一挡下。
“天火燎原!”白衣少女见刺不行就改用劈了。她一改刚才的轻柔,出剑的速度变得非常之快,眨眼间已经劈出五、六剑,而且每一剑都蕴含着雷霆万钧的气势。
“叠浪式。”黄衣少女也娇喝一声,一收一推之间已将手中之剑舞作漫天残影。“呛呛呛……”金属碰撞声中,黄衣少女的剑招有如一个又一个巨浪,把白衣少女发出的有燎原之势的“天火”都无声无息的吞没了。
白衣少女再次换招,但无奈黄衣少女的防守密不透风,她的攻势依然没有奏效。程诚似乎感觉到黄衣少女周身的散发出一种气势,就像是变幻莫测的大海,无论何种攻击都会被她用剑形成的海浪无情的吞噬。
“火焰呼吸!”白衣少女稍停片刻,右手一翻,也舞出漫天剑影,罩向黄衣少女。正如她口中所呼喊的剑招,离得这么远程诚都感觉到一股热浪向自己袭来,周围的空气亦好象要燃烧起来。
“破浪式!”这次黄衣少女却没有舞出剑影,只是退一步避开白衣少女的锋芒后,平平淡淡的向前挥了一剑。“铛——”这看似极为普通没有什么杀伤力的一剑却完全打乱了白衣少女的阵脚。漫天的剑影都被这一剑击散,热浪全被这一剑阻挡,那骇人的压迫感瞬间荡然无存。让人不得不佩服这一剑的精妙。
“哎呀!”程诚正看到精彩之处却突然被人拍了下后背,吓得他大叫一声,连忙回头,发现一个长着鹅蛋脸包着一块淡红色大头巾的女孩正用闪亮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她长得已经很漂亮了,放在青羽一中绝对是校花级别,但比起下面那两位来就逊色了不少。她的衣服和下面那两位也是同一个款式,只不过颜色是淡红色。他四下里看看,除了这姑娘外就没别人了,肯定就是她在拍自己。
他刚要问这女孩是谁,却有一柄长剑破窗而入,差点砸到他头上。
他探头向外一望,只见白衣少女正指着窗户大声嚷嚷:“何人胆敢偷看本小姐练剑?”
程诚很不爽,心道:“不带自己打不过就把气撒在人家身上的,你无外是长得漂亮点嘛,脾气怎么这么大?”于是他也大喊:“何人胆敢用破铜烂铁扔本少爷?”
“你!……哼!有本事的下来比划比划!”
“嘁~有本事的上来较量较量!”
估计从来没人这样和她说过话,白衣少女那个气啊:“好!你等着,本小姐今天非撕烂你这张的臭嘴不可!”说罢退了几步,一躬身就要跳上来。黄衣少女见状连忙拉住她,劝说起来。
“还不走?”程诚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身旁的红衣女孩连拉带扯的拽出了竹楼。他俩刚关上门就听到身后一声脆响。看来那白衣少女真的跳了上来,这声脆响应该是她撞破窗户发出来的。“糟糕!”拉着程诚的红衣女孩猛一提气,拖着他就上了房顶。
不久便听到“嘭”的开门声,接下来就是白衣少女在院子里横冲直撞推倒或打翻东西的声音。过了半饷没有发现,才又听她道:“出来啊!你个有胆叫阵,没胆应战的孬种!”
“唔……”程诚刚要接茬就被身旁的女孩捂住了嘴。
“嘘——”红衣女孩在程诚耳边小声道:“你不要命啦!大小姐正在气头上,你下去肯定少不了受皮肉之苦。”
“算了,算了。人都走了,你再发火也没用,先让人来收拾一下吧。”想来应该是黄衣少女的声音。
听上去白衣少女没同意,因为下面继续传来她咒骂和寻找的动静。
又过了一阵。
“也不知是哪来的小崽子,跑得倒挺快!影凝呢……一会儿要跟影凝说说,这马上就要举办大典了,安保方面得好好加强才行。”白衣少女这才丢下这句话和黄衣少女离开。
“呼……刚才可真危险!”程诚身旁的少女这才松开他,“你胆子也大了,大小姐你也敢惹。”
“怕她做什么?是她先拿东西扔我的,我在理。”
“你还想跟大小姐讲道理呢?这里除了大长老,她谁的面子都不给。”
“老师从小就教导我们:‘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手持利器欺负手无寸铁的围观群众可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她是习武之人,这样的浅显道理她会不明白?而且不是还有大长老么,她不懂事,难道大长老也跟着胡闹不成?好歹我也是客人来的,看看人家乾九鸣,那才是主人家该有的态度。”程诚嘴上说得过瘾却也知道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于是边说边打量那少女,想找个切入点来换话题。“原来穿这款式衣服的是朱雀宫的少主人,难怪无论材质剪裁都透着一股高大上的气息。她是大小姐,那你是几小姐啊?”
“我可不是什么小姐。”那女孩笑着道:“我叫薛玫,他们都叫我玫儿。”
“这么说就是最小的,小妹是吧?”
“你可真逗。”薛玫笑得更开心了。
程诚不禁有点纳闷,心道:“这有什么好乐呵的?”
笑了会她才停下来,“糟了!忘了正事了,快跟我下去,大长老还等着见你呢!”说完轻身一跃,稳稳的落在竹楼前的空地上。
程诚探头一瞧,好家伙,这垂直距离起码有八米。“我可没你那么好功夫,我要是跳下来你可得接住我。”
“你放心好了,快跳吧。”说着薛玫张开双臂。
“那我来了~”程诚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笑:“这么大方的让男人往自己怀里跳的,我还是第一次遇到。等会儿被我吃了豆腐,你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