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你现在也成了他们的一部分了吗?”
雨欣看着1号血淋淋的脸,还有那声质问,她无法回答。
她背叛了1号的精神,一号想要用歌声让大家都得到拯救,并把这种情感寄托在森林中的女孩身上,但雨欣是死亡的一部分,是元老院的工具,是莉莉丝的工具。
雨欣逃了出来,成为了她所在的新星机关唯一的幸存者。但出来之后,她无处可去。没有身份也没有一技之长的她游荡在街头,在被不良少年围攻的时候用一根金属水管完成了反杀,她看似柔弱的身体爆发出了惊人的天赋。
杀人的天赋。
1号的童话中,女孩不擅长体力也不擅长智力,但她会唱歌。雨欣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天赋,这些技能是1号交给自己的,她突然发现自己很擅长做这些,她在最危急的时刻也能保持清醒,把每个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敌人击倒在地。她因为这次街头斗殴的表现被元老院的特务组织收编,她加入了一个用武力压制反抗者,从而继续“天使”计划的组织。
星门计划刚开始宣传的时候,雨欣就一直在。那是雨欣期待已久的机会,她厌倦了这个日渐崩坏的世界,希望能找到一个机会加入到虽然机会渺茫,但有可能获得新世界的计划中去。星门计划给人带来的感觉是魔法般的,她躺进舱门,然后在新世界里醒来,就好像穿越了一般,但雨欣知道,中间的过程是难以想象的:他们的记忆被复制,编码,然后通过“领航”飞船被发射,到达目的地之后,飞船携带的dna信息被用来重新制作人的肉体,然后将记忆移植进去。
雨欣常常会想,现在的自己算是虚假的自己还是真实的呢?她的肉体是虚假的,她的心灵也是虚假的,她为了生存抛弃了一切,抛弃了1号,也抛弃了作为7号自己。
“至少我可以活下去。”
这是雨欣给出的最终答案。
为了活下去,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尊严都可以抛弃,什么理想,信条都是无用之物,这是她作为领航员一开始就已经决定的事。在星门计划的测算中,领航飞船能够到达目的地都是一件概率微小的事情,就算能够到达目的地,如果目标星球上已经有超过领航飞船科技水平的文明,这些记忆和dna将成为对方测试的工具,最差的情况是,意识体被制造出来,然后被日复一日的残酷折磨,用以测试雨星人对痛苦的反应。他们将没有反悔的余地,也不可能有人能够救他们。
雨欣想到,其实就在现在,说不定某些落入高等文明手中的领航飞船,这样的事情正在发生。
浓雾从破碎的窗口涌出,席卷了周围的一切。
雨欣醒了。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周围一切如常。虽然这个公寓已经不是宇嘉去过的那个公寓了,因为宇嘉的行动,那个公寓已经被纳入了监控范围。
上校正坐在旁边看书,关于g装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境。
“g装备呢?”雨欣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g装备已经回收,你的新兵训练非常优秀,我们没有必要跟军方撕破脸,g装备展示一下,维持我们之间的平衡就足够了。”
“军队不会善罢甘休的。”
“维持一段时间就足够了,只要不让他们轻举妄动就好。”上校说,“之前我还捏了把汗,g装备的神经连接如果因为战损强行中断,你可能会迷失。”
雨欣不知道上校是不是在说真心话,只是庆幸自己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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