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情势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来还跃跃欲试的那一群黑帮小伙们,一个个全都目瞪口呆的紧盯着自己手中被斩断的刀刃,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的那一种深深的愤怒,还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毕竟对于未知的事情,那一种隐隐存在的神秘感和危机感,是最为强烈的。
这……该怎么说?
娴姝和江羽菲本来都是眼冒星光的想看看东方晏大展威风的样子,但现在她们两个,跟先前的东方晏几乎没什么差别,都是瞪大了眼睛,瞅瞅这个,再瞅瞅那个,然后抬起两只小手,在自己的眼睛上揉了揉,然后再次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这惊诧而又诡异的一幕。
朱毛躺在地上,虽然受了点儿伤,但是还不至于昏厥过去,所以他一直都清醒着,此时再看到面前这种状况,他的心中也同样出现了一种恐惧以及后怕,他在自己的心中暗暗地拍着自己的胸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昨晚没有真正动手,不然,被腰斩的估计就不是刀子了……
为首的那一个人都已经快要疯了,他本以为,这么多人一起上,一定能够把东方晏揍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但是谁能想到?他们这边还没动手呢,就已经全部都被“腰斩”了,这小子,不会是有什么古怪吧!
想到这里,为首的那一个人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画面,眼睛瞅着自己的手下手中被腰斩的刀子,他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就如同那些刀子一般,一瞬间就被“腰斩”了……
“啊——”
为首的那一个人凄厉的大叫了一声,将在场的众人全都从那种难以平息的情绪中唤醒了过来。
“他会妖术,他会妖术啊!快,快跑啊……”
为首的那一个人伸出手指来,颤巍巍地指着东方晏,然后声音十分恐惧的说道,他的双腿也同样在不停的打颤着,空气中还隐隐飘过了一丝腥味。
“快跑啊,那小子会妖术,快跑啊,妈妈!”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那一群黑帮小伙们,现在一个个的也全都凄厉的大叫起来,互相之间推搡着,哭爹喊娘的,一时之间全都乱哄哄的抱头鼠窜,完全不知道要往什么方向去,只是知道要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我……靠!这特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特么的干了什么?妖术?你才有妖术!你全家都有妖术!
东方晏看着这些黑帮小伙们一个个抱头鼠窜的模样,心中立即不自觉的大喊一声冤枉,再听到他们对自己猜疑的结果,心中又不自觉恨恨的骂了两声,到现在,他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不一会,除了几个已经吓得走不动道的黑帮小伙们还趴在地上装死以外,其外能跑的全都跑了,生怕留在这里会被祸害了似的。而那些跑掉的黑帮小伙们又怎么可能顾及得上别人?自己能跑了就不错了。所以这现场才会有人留下。
江羽菲缓缓的挪动莲步,缓缓地站到了东方晏的身边:“这……这不会是你干的吧?”
东方晏立即回过头来,一脸冤屈的看着她,然后苦笑着大声说道:“怎么可能!就算我能打,也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呀,况且,那可是刀子唉,我手上可什么都没有,你觉得,我该用什么去把那些刀子全部斩断?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刚才那些人眼睛真是瞎了,竟然还说我会妖术,哼!我现在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天哪,你能不能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东方晏突然仰天大吼了一声,竟然这么被人误会,他心中的冤枉又怎么可能宣泄的了。
听到东方晏的推理和解释,江羽菲尴尬地笑了笑:“呃……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哦。”
东方晏立即大声的回道:“什么好像啊!本来就是好不好?我不管了,反正这事儿不是我做的,你们一定不要出去乱说哦,不然,发生了这么诡异的事情,咱们三个都逃不了干系,哦对了,还要算上躺在地上的朱毛。”
听到东方晏这样说,朱毛的心里不禁一阵叫屈:什么啊?那些人没有从我身上搜到任何东西,只是打了我一顿而已。本来打完就已经没事了,那你们干嘛还要跑过来啊,现在好了,发生了比刚才更严重的事,我竟然还要再多背一个黑锅。我好惨啊!
当然,此时东方晏三个人并没有注意到朱毛的脸色变化,他们也非常的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在场的三个人就开始讨论猜测起来。呃,他们并没有算上朱毛……
东方晏积极的搜集情报道:“刚才的事情发生的有点快,我只是感觉到自己的精神突然恍惚了一下,等我缓过神来,就已经成了先前看到的那副样子了,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呢?有没有看到什么?或者是听到什么动静?”
他一说完话,江羽菲和娴姝顿时就陷入了沉默,努力的在回想着刚才事情发生的经过,努力的搜寻着自己脑中的记忆,好在一起共同解惑。
江羽菲最先开口说话道:“那个,刚才我好像是听到了一瞬间破风的声音,那声音非常快,快到几乎没有,只是感觉到周围的风声好像有些奇怪,然后,我就和你一样,就看到他们的刀子掉在地上的那一幕了。至于再具体一点的我就不知道了。”
嗯,破风声,这算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证明他们的刀子被斩断不是自然现象,但是也并不能确定一定是人为的,人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就算是当初的招夕澜,恐怕也远远做不到如此吧。
东方晏立即满意的点了点头,向江羽菲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然后笑道:“没关系,有一个线索就很不错了,毕竟事情发生的太快,我们都没有做出及时的反应不是吗。”
江羽菲也轻轻地笑了笑,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却被娴姝给打断了。
“我刚才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也发现了一点什么。我只记得,刚才就在你要和那些人动手的时候,我好像隐隐约约中看见了一个非常浅的影子,也跟菲姐所说的一样,快、非常的快,快到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但是我又好像真真切切的有看到了那一抹影子,但也就只是影子而已,还并不能分辨出来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基本可以确定的,刚才所发生的那些诡异的事情,应该都是那个影子做的。”
什么?
听完娴姝的描述,东方晏和江羽菲两个心中同时掀起了滔天巨浪。
怎么会有这种事?影子,那到底是什么?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简直恐怖如斯!
“娴姝,你看到的比较深切,说说你对这个影子的看法。”
东方晏立即平复下来自己焦躁不安的心情,然后焦急地问着娴姝道。
“嗯,我也想跟你们说的。其实我虽然看见了那个影子,但是我看到的,也不过只有那一瞬间而已,哪里来的及仔细去观察。只不过,在我看向那个影子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了一种奇特的感觉,冷。”
娴姝向东方晏点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讲述起自己的看法。
听到娴姝说出了自己的那种奇特的感受,东方晏和江羽菲一时间异口同声的诧异道:“冷?”
娴姝又向他们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是的,就是冷,在看到那个影子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寒冷仿佛在不断的侵入着我的身体,融入到我的每一滴血液中。在那影子一闪而过以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直到现在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我断定,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定都跟那个影子有关。”
“等等,你先说一说,那个影子带给你的,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冷?”
这句话是江羽菲问的,东方晏已经在慢慢的思索着了,此时再听到江羽菲问的这个问题,他也一下子抬起头来,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娴姝。
娴姝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愿意回想起那一种感觉来,但是为了能追查出事情发生的过程中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只能再一次面对着刚才的那个影子,作出了比较详细的解说:
“那是一种冰凉刺骨的冷,先前所说的,只是身体上的冷,而实际上被这一份冷意侵袭的,更多的却是心灵上的。在那一份冰冷之中,有着无尽的悲凉与无奈,就好像是一江春水被冻结千年似的。但在这一种悲凉中,我又感受到了另一股炽热,这一份炽热非常的渺小,甚至瞬间就会被那一种无尽的悲凉所吞噬,但是我能感受的到,那一份炽热是一直存在的。我不知道这个影子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复杂的情绪,但是我想,他可能已经跟在我们身边很久了,不然,今天他也不可能跳出来帮我们解除险境,而且说不定,他现在还在这里呢。”
什么!
听到娴姝的猜测,东方晏的心里在吃惊的同时,也涌现出了一丝不安与愤怒,眼睛警惕的向四周张望了望,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或,在多次扫描,确认无误后,他才肯专下心来,好好的听娴姝和江羽菲的继续推理……
最后,三人得出来了一条重要的结论,他们认为,那个影子或许从很早以前就已经追随在他们某个人的身后了,但是娴姝和江羽菲以前却从未遇到过今天这样的状况,而东方晏之前还有过一次,当初在凡城的时候,有两个想松杀自己的保镖就被莫名其妙的干掉了,当时他还没有在意,现在想想,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那个影子就一直在跟着他吧。
东方晏心中为什么会有不安与愤怒,其实也很简单,他在明处,而那个影子在暗处,他现在连那个影子的意图都还没有弄明白,就这样一直暴露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那岂不是随时都会遇到危险?当然,在这个影子的
两次相救中,东方晏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恶意,至少,在未来里的短时间内,他是安全的。而那一份愤怒情绪的产生,则主要是因为,他现在感觉到自己在那个影子面前,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既然他都已经跟了自己这么久,那自己所做的什么事情,岂不是都被他看在眼里?
不敢再去想这些事情,还好那影子好像对他们没有什么恶意,否则,现在的他们恐怕就已经环绕在危险中了。
三个人一时间沉默了许久,然后抬头看看天色,再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觉得有些晚了,于是他们没有再去讨论这个话题,而是急匆匆的往回家赶,家里,能让他们稍微安心些。
因为先前初雪的事情,江羽菲暂时可能还寻不到住处,又不能回她自己的家,所以只好跟着东方晏和娴姝,这两天到东方家去借宿了。哦对了,他们还差一点把朱毛给忘了,还是最后江羽菲心思比较细腻一些,所以东方晏只得又把朱毛也背了回去。
“呼——”
终于回到家了,还是自己的小窝温暖舒适啊。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东方晏就立马扑倒在自己的床上,今天娴姝没有再跟来,而是很伶俐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可不敢让东方晏发现昨天晚上的马脚了。
今天的东方晏还和昨天一样,几乎是一倒在床上,眼睛一闭就睡着了,带着今天一天的疲倦和心里那一份隐隐的不安,沉沉的睡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阳洒满了整个屋子的时候,东方晏才悠悠的醒转过来,懒洋洋的穿好了衣服,眯着朦胧的睡眼准备去卫生间洗漱,然而在经过木桌的时候……
那是一张小巧的略微泛黄的纸片!
那是一个充满着锋锐的字迹!
那是一张美丽的窗花,一张精巧的剪纸!
好像一个正在跃动着的生命!
凑近了些,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芳馨!
东方晏朦胧的睡意一下子全部消失了,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自己的木桌旁,小心翼翼地捏起了那一张薄薄的、充满锋锐气息的轻巧纸片。
纸片上只有一个镂空的字,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的清楚,容易辨认。
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