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灯火昏暗,微弱不清。
他从剧痛里醒来,还不知自个儿身在何处,只半睁着眼皮,瞧了瞧四处,才知这是一间厢房。
只是这房中的燃着的灯火太微弱,幽幽暗暗的,四处又太过寂静,难免令人心生寒意。
他本想起身去,探探这到底是何处,怎奈稍微动身,一阵剧烈的疼痛便侵袭而来,叫他煞白了面。
他的左臂早已被人卸下,现下垂在一旁,动弹不得。
只剩了他的右臂,然而右臂虽能活动自如,这腕子却乌青一片,高肿骇人,腕骨许是错开了。
他记得昏倦之时胸口痛得钻心,方才也是这阵痛楚惊醒了他,令他睁了眼。
此时只稍微往胸膛看去,只见衣衫破损,血迹斑驳,那皮肉上有几道缝合的伤疤。虽已上药,只是并无好生包扎,弯弯曲曲地扭着,甚是丑陋骇人。
他昏倦之时只记得那乌黑的尖利正划开他的皮肉,往皮肉深入,他受不住那窒息的痛意,又无力挣扎,这就晕了过去,不知人事。
他这胸膛里跳动的炙热自然没被人剜了去,如今安然无恙,只是这胸膛上多了几条狰狞丑陋伤口。
那剜心弃尸之人当真阴狠歹毒,竟在街市剜人心,害人命,不知是个什么来路,怎又如此心狠手辣!
秦二回想着那人对付他的手段,就知那巷子里的死尸生前必也同他一样,连还击之力也没有,就被人取了性命。
他连阴狠之人是何样,又使了什么招数都不晓得,就被人卸下的臂膀。
只昏倦之时,好似听到了一道阴冷笑声,那笑声低弱,却极为骇人。
秦二回想那阴冷的笑声,顿时感到一阵寒意渗透了骨髓,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阖上了双目。
他一路走来,只为了寻人,却不知惊险一路跟随,令他坎坷难行。
他现在被人所困,身受重伤,还动弹不得。不知擒他之人又要做何,既是没剜了他的心,没取他的性命,为何要将他困在此处?
秦二不知接下来,那擒他之人要如何对付他,此时心头一阵不安。那煞白的面上冷汗溢着,嘴唇也微微颤颤的。
阖着双目的秦二并不知道自打他一醒来,那一举一动就被人尽收了眼底
此刻他一阖眼,那隐在暗处之人无声无息地靠近他,乌黑尖利的长指轻划了他胸膛上狰狞的伤口,逼得他蓦然睁开了眼。
“你!”
那人见秦二双目惊惧,面色难看,忽笑了面。
只是那面阴冷如冰,那眼中厉色显尽,那笑声低沉如幽潭。这幅阴鸷神态入人眼中,只令人不寒而栗。
“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秦二心下有一时惊骇,忽听这声问话,猛然抬眼望向那张阴历的面,并不作声。
“本该取了这心尖之血献给魔尊,怎奈一知是你,我便下不了手了。”那人说得轻缓,手上却越发用力,尖利的长指猛然深划,将那本就血迹斑驳的胸膛刺破,又溢出了鲜红的血珠。
秦二只将哼痛隐在喉间,也并不出声求饶,双目里的惊惧已渐渐退去,犹然露出的竟是愤恨和杀意。
那人见他露出这般神色,眼中也是一怔,而后低声笑道:“你莫怕,先前我便下不了手,这会儿也不会真取了你这鲜活的血肉………”
秦二一直未做声,这时感到胸膛上的皮肉撕裂了鲜血,只也是隐忍了这痛意,目光中依然杀意涌现,毫无惧色。
那人许是见此,又觉着有些趣味,竟越发下了狠手,像是定要这体虚伤重的男子出声求饶。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男子痛得冷汗渗出,面色煞白,最后昏倦过去,也没出一声。
男子昏倦之后,那人面色更冷,眼底阴鸷更胜。
半响后,冷笑一声,随后那高大的身形隐入黑暗中。
秦二再醒之时,发现自个儿躺了床榻里,轻微一动,痛意袭来。这身上还是剧痛着,只是伤处已然被人好生医治。
左臂已能活动自如,不像先前那般软垂无力。右腕还高高肿着,只是已包扎完好,想来错位的腕骨被移了回去。
秦二不信那应笑天真会为他医治伤处,那应笑天暂不取他性命,也算他命大。怎会将他医治,还让他四肢健全,活动自如,就不怕他逃了?
秦二躺在床榻里,养了几日。
这几日没见那应笑天,只有一少年来伺候他吃喝拉撒,除此外偶有一面丑的女子来为他治伤。
秦二从未开口说话,那少年也阴沉不语,至于那为他治伤的丑面女子,像来只吩咐那少年为他换药熬药。其余的时候,他也未听见过女子说话。
这日他早晨一醒,活动了四肢,下了床去,便想透过窗户看看外头。哪知身后有门声作响,他一回头便见是那阴沉的少年。
少年见他偷偷打开窗户,眼中阴寒一闪,抬手一挥,一道寒光倏然擦过他的面,直没入那窗梁上。
秦二见那没入那窗是一枚尖利的暗器,且这暗器离他的头顶只有一寸远,险些就没入了他的脑袋。
秦二知这少年是应笑天派来,自也是个小魔头,出手也狠厉。一时也没惹这少年,只转了身来,往床边走去。
那少年见他乖乖卧床,这时走近房里,将手中一直端着的东西放下。
而后就要为秦二梳洗,擦身。
秦二哪里能容他,他昏倦之时,也就罢了。现下清醒着,也能自个儿活动,自然不允少年脱光他的衣裳,为他擦身。
少年面无表情,像是个活木偶,手上不停歇,几下就剥光了秦二。
而后转身去,拿来漱口盐水,和一条湿热的帕子过来。
秦二一直以来,少有出声,也未同这少年说过话,这时不禁反击少年,有出口呵斥这少年。
然而他的挣扎在少年看来却是不堪一击,口中呵斥也没让少年动一下眼皮。
秦二这时才知他空有一身招式,却身无内劲,一折腾下来,竟是浑身无力。
“你们………你们给我下了什么毒?”秦二斗不过少年,这时又知自个儿身上不对劲,这才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少年像是没听到他言语,手上利索着,直到将秦二整理干净,又为秦二换上一件干净的亵衣,这才退出了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那少年才来,手上端着稀粥和小菜糕点,还是那样默不作声地伺候着秦二。
秦二从少年口中问不出什么来,一时也就作罢了。
夜里,那少年看他安睡以后,便出了房门。
这时秦二才起身去,悄悄推开窗户,透过细缝,望着外头。
这外头漆黑一片,全无光亮,什么也瞧不清。
秦二知他所在之处定是个隐蔽的地方,寻常人许是也找不到。
他慢慢将窗户关上,回到床里,刚闭上眼,这耳边隐约听了一声惨痛呼喊。
只是这喊声瞬间消失,像是从远处传来,他睁眼之时,正待细听,却再无任何动静。
秦二不知此处是个什么地方,可也猜得到定是个见不得光的污秽之地。
那夜他醒来,就见了那阴毒之人,心下自然惊诧,也有些恐惧。
后来又被他硬生生弄晕了,这几日心头一直焦急着,也悔恨那夜没寻那应笑天问个清楚。他晓得应笑天要看他低声求饶,下作懦弱的丑态,哪里会如应笑天那毒人的愿,自隐忍了痛楚,不出一声。
他是没出声,所以竟也忘了向应笑天要人。
秦二落到过应笑天手里,知应笑天的手段,如今又落他手中,那应笑天擒他不杀,他一直不知应笑天打着什么注意。
秦二这越想,心下越是焦急,前两日他昏睡着,不知什么。
这两日他能活动了身骨,那应笑天又再没出现,身边的伺候他的少年和那医治他的女子哪里将他放在眼底?任凭他怎地,也探不出什么来。
秦二躺在床榻里也难以安睡,这又下了床去,慢慢摸索着,点上了灯油。
房中有了光亮,自然能清楚四周之物。
秦二环视一周,在那昏暗的角落里寻到了自个儿一直随身带着的刀,心头顿时一喜,不禁几步跨去,拿起刀来。
这刀是他在灵山习武时,那人给他的,他一直随身带着,好生保管,就怕弄丢了。
被应笑天所擒,本以为这刀丢失了,却不曾想那应笑天并不惧他,根本没拿他当回事儿。就是这刀也跟随他一起被丢在这暗无天日的屋子里了。
秦二心头一叹,面上也不禁落寞起来。随后只来来回回摸着刀身,细细端详着。
屋里的灯油燃得极细,光火也幽幽暗暗的。
这时忽有一抹冷风拂过,那细小的火苗子倏然一晃,像是就要熄灭。
灯火闪动,惊了秦二,那手中的刀蓦然出鞘,如闪电般劈去。
他的刀很快,疾驰如风,又如闪电霹雳。
然而这么快的刀,却没劈中何物,只在空中重划而下,那刀尖重重砸进地面。
这般情形令他有些惊心,待他再想发力挥刀时,眼前遽然闪过一道高大的黑影。那黑影直逼近他,猛地钳住他的右腕,逼得他松下了手里的刀柄。
“这刀使得不错………”来人话音阴沉,手下也越发收紧,瞧着被他钳制之人那面上露了痛苦之色,心下竟越发感到舒畅快活。
被他钳制之人,面上露着痛楚,目中却冷意显着,此时并不呼痛求饶。只咬牙切齿,冷声道:“你这阴毒之人,莫猖狂!”
“猖狂又如何?”
来人话音刚落,秦二便感到痛楚袭身,手腕如同被针扎入骨,剧痛无比。
他虽痛得连喘气也难,这时也没忘了一直令他安睡不能的大事,只见他重重吸了口气,沉声道:“我远行到此,便是为了一人,如今他可在你手里?”
说罢,秦二抬眼望着眼前的高大男子。
男子阴厉的面这时露出了一抹笑,回道:“折在应某手里的,应某何曾留过性命,不知你寻的他………那又是何人?”
秦二听言,忍下手腕的剧痛,嘴边扯出了一抹冷笑,只道:“你折了一臂在他手里………你莫不是忘了?”
应笑天阴历的面此时再无了笑意,眼中闪过一抹阴鸷,似有嗜血之意。
“应某自然不忘,也不忘那晚………你我欢好………这下头竟如女子一般也落了红………”
“你!”秦二猛然记起了那晚,此人伤他辱他,将他踩在脚底下践踏。当他是个污物,就差没一剑砍了他。
“若不是你叫/床声太惹人………丹华公子怎会因你………断我一臂?”
秦二听他提及巫重华,再听他言语污秽,心下涌上怒火,愤恨道:“你若不招惹他,他怎会断你一臂!如今他若在你手里,怕是已被你糟践不堪!你这魔人心思歹毒,手段毒辣,自不会让他好过!”
秦二吼出话语,便感到一阵气虚,好一会儿也喘息不均。
“丹华公子美色过人,着实令应某倾慕,应某不过是吮了一口那双唇,便被他断去一臂。他若落到应某手里,应某自不计前嫌,好生伺候………”应笑天低声一笑,伸出了乌黑尖利的长指,滑进了秦二松散的衣里。
秦二哪里能容他放肆,胸口里怒火滔天,不知为何竟又使出了劲力,猛地挣脱应笑天的钳制。
只是他身子虚,费劲挣脱了钳制,却倒在地上,一时起不来身,只晓得喘气。这时边喘气,边话语,“他没在你手里?他………在何处?”
“应某确实得了机遇,只是………竟让他逃了。”应笑天跨上前来,阴冷的目光扫视着秦二,之后再道:“你这低贱之物为何入了他的眼?不知这回他可会来寻你?”
应笑天阴冷的话音重重砸进秦二的脑袋里,此时的秦二心下一会儿惊喜,一会儿又苍凉。
他喜的是巫重华没落到这人手里,忧的是这人要拿他引巫重华来。
怪不得了,怪不得这人留他性命,命人为他治伤,原来是另有所图!
秦二原先是个低贱东西,人人都瞧他污秽,入不得眼。
他也确实下作,胆小懦弱,欺软怕硬,从来就活在卑贱中。
他还好色又贪欲,为了这些个东西,就是再肮脏下作之事他也干。
除此外,他秦二还怕死,就算是没了尊严,他也要活命。
什么高尚品节,自尊脸面,那都不在他眼里。纲理伦常,道德礼教,他全当不认识。
好些年了他就是这么活过来的,若是他没遇上巫重华,没经了那些事儿。也没上了灵山,也好生习武,没遇上那些个儿人。或许他秦二就这么活下去了,还是那个恬不知耻,下流低贱,没脸没皮的地痞无赖。
秦二爬在地上,许久也起不来身,那面被藏在了阴影里,瞧不见是何神色,只见那嘴边微微弯着,似乎带了些笑意。
应笑天话落许久,也没见地下之人有何动静,此刻伸手一去,扯住那松散的衣襟。顿时就听衣布撕裂之声响起,随后就见那布满伤痕的胸膛露了出来。
秦二倒不怕这应笑天要怎地炮制他,这应笑天也不过是发狠地折磨,让他伤痛。他秦二原先哪里能受得住痛?若是在以往,早就哭爹喊娘的下跪求饶了。现下却是也不怕这应笑天,痛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他若来此,你该心喜。”应笑天勾唇一笑,抬手间就将秦二剥了个干净,而后乌黑尖利的长指摁了上去。
秦二原先只知应笑天要折磨他,却不知应笑天要剥他的衣,这时心下有了些惧意。双臂撑起身子,就要远离。
应笑天手上略微一顿,倒是没再继续,任凭秦二爬起身来,低□去拾起衣物。
然而秦二才刚将衣物披身,一双冰冷的手掌就滑到了他的腰腹,接着双腿被人顶开。一具高大的身形覆来,霎时就叫他白了面。
“丹华公子现下不知在何处,他没到之前,你我倒是可叙叙旧情,消磨时日。”
秦二到不知这魔人本就鄙夷厌恶他,为何还要一再折辱,当真要他秦二下跪求饶,哭爹喊娘?
“你这阴毒东西真要叙旧,便摆上一桌好酒好菜才是!”秦二知应笑天哪里是要叙旧,不过是又要折磨他,他秦二受得住折磨,可不愿受这人羞辱。
应笑天听言,低声笑道:“多日不见,这身子倒是比从前顺眼………”
秦二这时只感到胸口里怒火熊熊,若是他有力反击,定一刀劈了这魔人。
“你他娘的………狠毒东西!”
“你不是见识过?”应笑天目中一冷,手下狠劲着,猛地进了一处。
秦二许久未受过这般痛楚,不禁大声喊出,嘴里开始咒爹骂娘起来。
应笑天一手狠劲抽动着,一手揉捏着秦二的肉臀,哪里理会秦二嘴里骂了什么。此时只感到心中犹然升起一阵快意,唇边不禁勾起了笑,“那晚你也是这般叫喊,这处也紧致,我甚是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到了,祝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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